男女的界限很严格,则一切的刑事犯罪极少;而礼防最严的宝石城,则监狱终年无人。此则完全是因为先天禀赋上的脑力清明、思想纯洁所致;人民既然都有充分的谋生技能,自然就不肯做卑劣的犯罪行为了。先天上的遗传既是这样的优良,社会风化的维护又是如此的严格,所以能得到这样良好的结果。
反观犯罪特别多的国家,其损害之大,实在是不可胜言。美国于一九二五年一年之间,因为杀人罪而损失的人命,共计一万二千人;每年因犯罪所蒙受的损害,约达一百万万美金。然而更值得忧虑的是,青少年犯罪日见增加:一九二五年,纽约州裁判所中所关的囚犯,十六岁至廿五岁的,占百分之四十六;地方裁判所中,则同样年龄层的青少年,占了百分之六十一。这些少年,都是属于充满希望的国民,然而却已是身系囹圄,实在是令人悲哀啊 !
我在一九二零年,曾前往纽约疯人院参观,院中办事的人告诉我说:“精神病近年来逐渐地增加,本院原来只有一所,可以容纳七千人,近年则增加为两所,可容纳一万五千人。”又说:“院中的精神病患,十分之九是由于花柳病毒进入大脑所引起的。”纽约这一个地方疯人已有如此之多,则全美国所损失的宝贵青年,数目一定是更为庞大了。这是刑犯以外的损失啊!
疯人以外,则染上花柳病病发的人,也是不在少数。我到德国游历的时候,当时的代办公使张君曾告诉我说:“我国政府所派留德的陆军学生中,归国以后能为国服务的很少,多数都是死于花柳病毒了。”我说:“听说德国注射的六零六,能治梅毒。怎么会治不好呢?”张君说:“六零六确实能够治愈梅毒,然而六零六的药力非常猛烈,梅毒虽治好,而心脏却受到了损害,所以多数是死于心脏病。”
我有几个亲戚,其中一人是在法国染上花柳病死了,另一人则在美国因为梅毒导致发疯,进了疯人院,也是终身不愈。我所碰到染上花柳病的,就已经有好几个人,那么这类人的总数之多,就可以想见了,这又是一项重大的损失啊!
然而当前的损失,还属有限。而从此种退化人种所产出的后一代的国民,其道德理智的薄弱、工作效能的低下、爱心的贫乏,实在是难以避免了。这对民族的损失,尤其是不可估量的。这是事实,而不是想象。法国为性欲放纵著称的民族,我游巴黎时,看见巴黎各处公园的出入口,都有人拿着春宫照片在求售,而警察也不加干涉。这种情形在其他国家则未见到。三十年来,法国人口的出生率日见减少,实在是因为性欲的放纵,才有如此巨大的影响啊!
从美国的现状来讨论,美国男女放纵的情形,大概已经超过法国,其前途也足以令人忧虑。不可以因为暂时物质的繁荣而忽视了他潜伏已深的病根。我之所以写此文,并不是有空为美国担忧,实在是为我国崇拜美国的青年担忧啊!今日的上海,实在是已经成为巴黎、纽约的雏型了。婬秽的刊物、导婬的机构、跳舞的场所、风化罪案、刑事案的激增、监狱的客满,没有一样不是快要成为世界第一位了。
凡是法国与美国堕落的因素,我们都全部具足了,那么它悲惨的结果,怎么能够幸免呢?上海今天有一百多处跳舞场,假定平均每处有两百人,则每晚共有两万人,而这些人即将成为上面所说美国各项事实的候补员了。所谓当局者迷,这些迷于其中的人,只顾着眼前的娱乐,哪里会知道这一个纵乐的念头,已经和监狱、疯人院、花柳科医院、殡仪馆发生了因缘。
而我所叙述的在美国、法国因为花柳病而致疯致死的几位亲友,都是为求学而去的;如此悲惨的结局,岂是当初所能料到的啊!而其中一位,在前往巴黎的时候,我曾经痛切地预先告诫他,并且还危言耸听地告诉他重话,他也深知,然而却终究不能够免于花柳病毒而死。
那时他年已三十,也不年轻了;而且他中外学术的造诣都很好,不能说是没知识;然而环境的诱惑,真是不容易把持得住呀!所以我们中国的道德,特别重视礼防,男女有别,就是为了预防、避免彼此动心啊!这是从事实经验中所得到的教训呀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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